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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山大日记:管理学院本科生 李子慧
发布时间:2017/01/24 17:43:53 点击:
1月24日 星期二 晴
一年又一年,倏然到了二字打头的年纪,猝不及防。
刚刚从济南回家,我是第一次裹挟着春运的气息踏上归乡的路途。在凌晨火车站几十米长的检票队伍和人们着急回家的表情与谈吐中,自己突然嗅到了一股陌生而熟悉、遥远却近乎可触摸的气味,大概就是人们常言的“年味儿”吧。岁岁都有年末,可从未意识到这滋味的耐人品寻,让我不禁追溯其源,企图找到这味道中熟悉的那部分的来处。
车厢里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人群,应该都是奔着“过年”二字而来、而往。他们或急切地想看到儿女成长的脸庞,或幸福地渴盼着父母欣慰的笑颜,而所有复杂独特的情感,最终都会归到两件事情上来——水饺和春晚。有人说,正是这两个东西绑架了信息时代的中国式春节,突然发觉,也许我也难逃其咎。当然,现在还加了一个支付宝。
那这猛地窜入脑海中的熟悉年味到底为何物呢?
还是小时候,妈妈经常说,新的一年就要让处处都有新的面貌,我要有新衣服穿,家也一样——需要里里外外来一次大扫除。这个时候我总会拖着放了一块抹布的脏水桶跟在妈妈后面,把家里每一个角落都擦得锃亮,那大概是一年里唯一一次真正实现了“热爱劳动”;
从得知一点点过年的苗头开始,我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购置年货了。自那时起,每一次有进超市的机会我都要东瞅西看地仔细记下自己想要的东西,生怕错过了唯一一次妈妈特批“要什么给什么”的“恩赐”。
贴春联是一项技术活,也是一项体力活。门钱子、单扇门、双扇门的对联张贴都有着它们内在的说法,而这项民间习俗延续至今,倒是令我感到庆幸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之一。那时我还小,自然不懂它们其中的道理,不过仅凑在爸爸身后对他的杰作加以修饰、偶尔做几个手工窗花进行点缀,已经足够使我感到开心和满足了。
年三十的电视机不论如何都会放映着春晚的画面,但小时候的我对这些节目并不那么感兴趣。除了钻进厨房惊叹一番妈妈的荷包蛋夜宵熟练的制作过程以外,我一直紧张等待的是十二点钟声的敲响——我一定要在那个时候准时拉着爸爸到楼下鸣响鞭炮。我害怕它的爆炸所以不敢亲自上手点,可我却必须听到它噼里啪啦的炸响、再看到身边爸爸妈妈火光下幸福的笑容。
那时候的移动通话还没有广泛普及,大年初一都是要挨家挨户拜年送祝福的。我的目的当然是拱手作揖后用来给我压岁的红包。
俗话说,初一十五都是年。在这长达半月的时间里,我总是在选购元宵灯和同小伙伴玩弄小烟花爆竹的嬉闹中度过。而每一年的正月十五,手挽着爸妈走上桥头,惊叹和尖叫着准时开始的烟花表演总是我对“过年”最后的执念。我总觉得,那样的场景就像课本中描述的、国外小朋友安迪家的圣诞节,让人看着都心生幸福。
到站的提示音在车厢中回荡,我的思绪也不得不回归到眼前的世界。草草准备的年货和年夜饭,只为了华丽精致的春晚外、手机下不断响起的套路祝福,甚至鞭炮声都成了打扰。技术发展、科技进步,难道把年味儿在时代发展的洪流中挤掉了?
我的年味儿在哪呢,不在春晚里和公益广告中、他人那感人肺腑的团聚故事啊。我的年味儿不是混合在一起的抹布味儿、零食果儿味儿、年夜饭味儿、唠嗑味儿、油墨味儿、鞭炮味儿和烟花味儿吗?而且它们的调和比例刚刚好。
【作者:管理学院 2015级 李子慧 来自单位: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编: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