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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山大日记:口腔医学院本科生 张舒凝
发布时间:2017/08/29 10:30:00 点击:
8月28日 星期一 晴
站在陌生的大门口,等着一年未见的老师,心情很复杂。
我们毕业后,学校进行了搬迁,新校区又大又豪华,门禁很严,陌生人想要进去还得老师来领,像是在外面犯了错被送回来的孩子一样。原来的东校区成了西校区,西校区已不复存在。记得当时在济南看到母校拆楼的照片,心里竟酸酸的,在那个小校园里曾有我高三一年朝五晚十的披星戴月,有我每次发成绩单时的大悲大喜。来到这个新校,陌生的让我本没什么感情,可当熟悉的老师来到大门口接我进校时,竟有一时哽咽。
我习惯性称他为“老蔡”,他只教了我高一一年的语文,却成为了足以影响我一生的人。与其说他是我的语文老师不如说是高中那段暗灰色时光里的人生导师。
最初相识,因为第一篇周记,我没有想到会被当着全班表扬,这是入校以来的第一次,受宠若惊大概就是这么一种味道吧。就这样,渐渐养成了主动写周记的习惯,从又红又专到主动倾诉。有一次成绩突然跌了五十名,在写的那篇含蓄式的有关“逃避又强迫自己不要逃避"的周记时,我只是单纯的发泄。批改完发下来的时候,瞬间泪目,大半页红红的批语,那时候只感到真的有人看到了你内心深处,血淋淋的剖析,就像是指点迷津,醍醐灌顶。我想起他平日里语言的犀利与不苟言笑,不禁在想,犀利的背后是什么?
分文理分班,他再也不教我了。不适应的难度、不适应的老师、不适应的重点班的压力,同时出现,我似乎慌了,成绩直线下滑至二百名开外。有一次我站在走廊的窗前,他路过我的教室门口,意料之外的站住了,对我说:“我现在不教你了,很多话不方便说,你得靠自己过去这些坎。”我一时间只知道点头答应,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时正是谷底的日子,一点点光都会很暖很亮。高三时,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我也不例外。这时的你,所有的话语都说的尖刻,所有的评论都给的温暖。白天还凶我迟到,却在我的灰色调的日志下给我鼓励。
我从没和你真正意义上聊过天,这是头一次坐下来面对面。从一中的蒸蒸日上到假期的旅行时光,东一句西一句,你突然一句“你这三年变化挺大的”,我只勉强说“哪有哪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从喜欢冒进与桀骜从不在意他人眼光到后来的束手束脚四处羁绊,我亦听得出你说这话时语气的些许无奈,大概是希望我大学再变回来一点,再放开一点再大胆一点。
聊到大学,你还是那句戏谑的话“是不是觉得没考上清华就算失利?”其实这一年的大学生活更是让我觉得高考根本没有什么失利可言,遇到可爱的人做着可爱的事,日子也因充实而可爱,和去年的心理简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突然觉得又像是初次见面,你眼里有希望,我眼里有青涩与未知的远方。多年来他还是存留我高一的印象,时不时还冒出一句“你可是学霸呀”,超级不好意思,希望以后的学习生活能朝着学霸的方向努力吧!
绕着新校区转了完整的一圈,感慨新校区规模宏大、设施豪华,又看到楼厅里满满的标语,那些被励志口号洗脑的日子又片段式的回到脑海,操场上正在军训,日头很大,小孩却嫩得储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我说了一句“三年复三年,三年何其多”,老蔡笑笑,“一届一届真快呀!”
无论这里曾留下多少痛苦的回忆,还是祝愿其越来越好。最后想敬一杯酒给老蔡,他大概是我的“藤野先生”。
【作者:口腔医学院 2016级 张舒凝 来自单位: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编:晨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