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18/04/03 22:15:34
犹记得儿时诵读《三字经》,那书中讲:“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不问道理只是记得罢了,不觉渐渐长大,再次翻看着启蒙读物,不禁有些感怀。这三才之天、之地若无人来经营,抑或是那体悟,有何意义而言。然天地本身不可改变,皆因人赋予其意义罢了,“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只是生活态度不同,追求有别。不论悟言一室还是放浪形骸,不过在这俯仰一世之间,做真“人”罢了,若在这条路上遇到几位,或同行或引路,或点播或批判,这一俯一仰似与那“朝闻道”相冥合。
在“闻道”方面,我自恃愚钝,这种无奈地实事求是下好在有诸师提携,这其中不得不提的就是商逾老师。哲学圈总是流传一句玩笑话:“女人学哲学,是对哲学和女人的双重伤害”,这些人的可怜之处在于他们没有较早遇到商老师——这位哲学系的女教授、女导师、女博士。商老师上课总是拿着极其厚实的讲义,但她基本不会翻阅;总是戴着两副眼镜,这个倒是经常倒换。商老师说:“我眼睛不好,上课一定要带着讲义,记不清的就得查;但上课时面对学生,学生的表情是对你的回应,所以我得戴另一副眼镜才看得清同学们。”我幼稚地问道:“那学生问问题,您再换眼镜,翻教案吗?”商老师说:“因为讲得年岁多了,也就基本熟悉了。刚接手马哲史的时候,就是要让自己把内容背过。学生凭什么听你一知半解啊?”是啊,学生凭什么听老师一知半解,但又有谁把讲义背得下来呢?
说来惭愧的是,商老师的眼睛不好,但在校园里总是老师先向我打招呼,记得2016年寒假前夕同老师在校园中相遇,老师询问最近读书情况,我只得回应读了《大纲》并说了一些自己的“鬼点子”,老师笑笑说:“明天上午有时间的话就来我办公室”。翌日如约而至,老师想法云云,笔端行云流水,一篇论文框架恰似一气呵成,这就是我毕业论文的基本架构,“在此求学期间,有幸拜诸师从以学问。犹记得商逾先生那厚厚的教案和条理的授课,字字充满智慧,句句饱含深情,本文的灵感亦来自去年冬日同商师的交谈,若本文在立意上尚存些可取之处,则全拜商先生所教。”只可惜庶竭驽钝,亦未成就;亦可惜那精美的框架,无论商师之妙笔。
商老师不是我的导师,所以请教问题总有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给老师增加工作负担的嫌疑。我的脸皮可能是越来越厚,从偶遇到发邮件,从发邮件到打电话,商老师总是不厌其烦,耐心解答。常记得老师挂断我的电话再回拨过来,有时整小时地解答疑难;犹忆起外出考试,老师在电话另一端用近一小时帮我回顾哲学史;忘不了为了一次学生讲座,商老师用一下午和我协商框架,讲座结束却说:“抱歉,问题回应得不好”。商老师总说自己胆子小,但允许将课程调制晚上,“你们白天多读点书啊”;商老师总说自己是农村人,但自愿捐款商老师名列前茅……
今年商老师又开了一门新课,想着第一周不过概论简介云云,作为旁听生不如第二周再去搂点“干活”。周末接到学妹电话:“商老师住院了,师兄你知道吗?”我起初是不相信的:“你不能讲这样的话,周一老师不是按时上课了吗?”“老师是来上课了,但下课就去医院了,老师的笔掉了都捡不起来,还是我们帮她捡的呢……”不觉悲从中来。印象中,商老师总是风风火火。上课总是“我先讲,讲完咱们在讨论”,然而我们从来都没有期望过讨论,几年过去,卢卡奇的名字我们依然记得,因为在15层的那间小屋里存在“契得心逾重,言忘道益真”的故事。结课了,我们和商老师一起拍照,商老师一定要和我们一起站着,我们说老师您这一年怎么不招生,老师说:“你们都是我的学生,就如同都是我的孩子”。当我下次去商老师办公室,发现老师的电脑桌面就是那张一起站着的合影。
“一丘常欲卧,三径苦无资。北土非吾愿,东林怀我师”是孟浩然的思念,14层的小屋,15层的教室又会由谁开启呢?
【作者:哲社学院 2017级 杨鹏 来自单位: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编:晗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