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学院硕士研究生 徐思佳

今天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大早就接到姨爷的电话，叫我和爸爸妈妈中午一起去他家吃红焖羊肉。自从上大学离开家，每次寒暑假回去，都一定会去看望姨爷姨奶，顺便再去蹭上一顿美美的红焖羊肉——姨爷做红焖一绝，这是一大家子都知道的事情。说起红焖羊肉，这是河南新乡的特产，类似于火锅，可以涮菜，但带有鲜美羊肉的锅底已经足够有味道了，不需要芝麻酱或者油碟再作为料碗。

到了中午，刚进姨爷家的门，便能闻到那空气中的羊肉味道，现在想到都还想流口水。我平时不爱吃羊肉，觉得比较膻，但是红焖羊肉味道纯正鲜美。姨爷一见我就马上说：“今天一定多吃点，本来过年就该来的，终于等到疫情好转了！”在一口口羊肉带来的满足之后，开始加粉皮、芋头粉、面筋泡这些素菜，放在汤汁浓稠的锅底里，味道真的是绝了。吃饭时，姨奶说姨爷为了今天做上这顿饭，昨天早上就去买好了羊肉，炖了一下午；姨爷笑着说，能做我们喜欢的红焖，他太开心了。他们平时也会经常在家里做一大锅糊涂面条和粉浆饭，然后叫上家属院里的老邻居一起来吃，大家都满足得不得了。

姨爷姨奶已经退休十多年了，虽然年龄都大了，但是心态依然是年轻的，偶尔还会和我视频聊天，一点都没被时代落下。他们家属院的人年龄都差不多，已经认识几十年了，他们白天一起步行去公园锻炼身体，相约跟着旅行团去游山玩水，一起学着开发新菜品。在姨爷姨奶家里，我看到柜子上摆满了他们当老师几十年来用的多个版本的语文书，已经掉漆的桌子上放着老花镜和手写的菜谱本子，重新粉刷过的墙上挂着女儿出嫁时和他们的合照。从这些东西上，好像能看到时光悄悄流淌过的痕迹。

这让我想起了李健在《歌手》里曾说，现在有的老人年龄大了会变得固执，不去接受新鲜事物，但他心目中理想的老人是很吸引人的，他希望自己老了的时候变得更加开阔，能接纳一切人和食物，还保持着对世界的好奇。我想，这不正是姨爷姨奶足够丰富、足够幸福的晚年生活吗。突然脑子里浮现出李健唱《当你老了》的画面，听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喝着饭后清新的茶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一半烟火、一半清欢的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