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5/03/06 21:1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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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的第三周伴着春风悄然而至。今天,我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通选课——西洋打击乐器赏析。
尽管曾在音乐会上为定音鼓的轰鸣心跳加速,也痴迷过马林巴琴清泉般的音色,但踏进教室时,我的指尖仍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四周陈列的铜钹、大军鼓、颤音琴泛着金属冷光,仿佛在无声质问:“连五线谱都认不全的人,能听懂节奏的密码吗?”
这份忐忑却在吕老师登场时烟消云散。此刻她轻抚着木琴琴键笑道:“很多人觉得打击乐就是‘敲敲打打’,但每一槌落下时”他突然抓起鼓槌猛击小军鼓,疾雨般的滚奏瞬间炸开,“都是数学与诗意的碰撞。”
古希腊人用青铜钹祭祀太阳神,非洲鼓语能穿越草原传递讯息,而现代交响乐团中,定音鼓甚至需要演奏者在乐谱间隙徒手调音。当吕老师示范马林巴琴时,槌头在四根琴槌间蝶舞翻飞,《卡门》的哈巴涅拉节奏竟从玫瑰木音板上流淌出来,空气里漫起斗牛士披风扫过的热浪。
轮到我们体验时,我战战兢兢接过包绒的琴槌。简单的四分音符练习曲,却在木琴上敲出了参差不齐的“瘸腿小马”。相邻琴键明明间隔精确到毫米,手腕稍一倾斜就误触了升号键。“别盯着槌子,用耳朵找路。”吕老师按住我紧绷的肩膀。当第十次尝试后,《欢乐颂》的前奏终于连贯成串,后排练习铃鼓的男生突然吹了声口哨:“Bravo!”满屋子叮叮咚咚的练习声里顿时漾开一片笑声。
暮色爬上窗棂时,吕老师敲响三角铁作为下课信号。“有人说打击乐手是乐团的脊椎”她故意让银铃般的高音在穹顶盘旋许久,“脊椎不是最耀眼的,但少一块骨头,整个身体都会崩塌。”回宿舍的路上,我摸着口袋里吕老师送的橡胶练习槌,想起校史馆墙上刻着“为天下储人才,为国家图富强”,忽然觉得或许青春就像颤音琴的共鸣管,唯有经受千百次敲击,才能让平凡的金属管震颤出星辰的光芒。
【作者:2022级本科生 张一晨 来自单位:信息学院 责编:赵方方 王雨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