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5/11/13 20:33:17
午后两点,我抱着对传统工艺的满心好奇,踏入了山东大学季棠汉服社举办的绒花体验课教室。不同于想象中非遗课堂的“严肃感”,迎接我们的是汉服社社长刘韵同学的明媚笑容,还有帮忙调试工具的学长。他们身上的汉服交领右衽,衬得这间教室像是从旧时光里裁出的一方小天地。

“咱们今天做的绒花,是南京非遗,老祖宗的审美和手艺,都藏在这根绒条、一缕金线上呢。”刘韵同学拿起一支成品绒花簪,粉白花瓣似颤非颤,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尤其是咱们手里的铜丝花瓣框架,是大家自己用亚克力模具做的,这‘第一步’的匠心,得咱们自己握在手里。”
拿着亚克力模具和铜丝,我才知道“做框架”远比想的难。铜丝在模具边缘绕圈,不是线绕得歪歪扭扭,就是接头处没捏紧,眼看旁边的同学都做出了规整的花瓣轮廓,我急得手心冒汗。小韵同学凑过来,指尖捏着我的铜丝说,“别急,绕的时候贴着模具边,接头处像给铜丝‘打结’一样捏实,它就乖乖听话了。”在她的指导下,我终于做出了第一个像样的花瓣框架。


接下来“劈绒条”,我捏着蚕丝绒条往夹板上送,不是绒条被夹得没了蓬松感,就是绒毛乱飞。学长走过来告诉我,力道得匀,就像给绒条“梳毛”,得让每根丝都服帖。他手指翻飞间,一缕绒条舒展成了柔润的“丝绒带”,我学着调整,当绒条在我手里也有了光泽时,不禁想,古人当年是不是也这样在灯下,打磨着簪头的繁花?
最费功夫的是把染好粉绿渐变的绒条粘到自己做的铜丝框架上。紫色做花瓣边缘,绿色衬花茎,胶水沾得指尖黏糊糊的,眼睛盯着框架弧度不敢眨眼。刘韵同学在教室穿梭指导,和我们说,咱们自己做的框架,更知道哪里该贴得密,哪里该留些空,这就是“亲手做”的妙处。我看着自己做的框架一点点被绒条铺满,从冰冷的铜丝变成带着粉绿晕染的“花瓣”,心里那股成就感,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时针转到四点,我的“花瓣”终于有了模样。接下来用金线缠绕簪杆,把绒花固定其上。金线在指尖一圈圈绕,金属的冷硬和绒花的柔软交织,每绕一圈,簪子的轮廓就清晰一分。教室里很安静,只有金线摩擦的轻响,刘韵同学偶尔分享她拜访非遗传承人的故事。我握着金线,明白了非遗传承正是从做一个铜丝框架开始,把老手艺的根,用我们这代人的方式往下扎。
五点整,当我拿着那支珍珠作蕊的粉绿绒花簪时,心里满是自豪。三个小时里,我捏过发烫的夹板,为铜丝框架皱过眉,也在刘韵同学和学长的指导下,把自己做的框架、自己劈的绒条,变成了能簪在发间的美物。

走出教室时,风里带着秋意,可心里是热的。这支绒花簪,是我亲手从铜丝框架开始,触摸非遗的证明,是对传承人手艺的致敬,更是对同龄传承者的佩服。往后再瞧见它,定会想起这个午后。
【作者:2023级本科生 王希欢 来自单位:核科学与能源动力学院 责编:谢婷婷 赵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