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5/12/24 20:25:15
前一天晚上从实验室出来,路过趵突泉校区的小树林,一阵熟悉的甜香飘来——是槐花。这个时节怎么还有槐花?走近一看,原来是忍冬。但那个瞬间,脑子里“叮”的一声,一个念头蹦了出来:阿司匹林。 它的故事,是不是可以从一棵柳树讲起?
回宿舍的路上,这个想法在脑海里盘旋。上周学院发布的两个科普活动,“字里行间的科学”征文和“镜头下的科普”短视频比赛,我一直在琢磨。我身为药学院的学生,整天和结构式、作用靶点打交道,但科普要求的是“通俗易懂”和“有故事性”。我一直在想,什么能打通实验室和普通人的感知?刚才那个“误认”的瞬间,好像给了我答案。
我想讲一个关于“看见”的故事:看见柳树皮如何变成药片,看见古老智慧与现代科学在分子结构上的那场跨越百年的相遇。
今天,我泡了一下午图书馆,翻找医药笔记。原来,古希腊的希波克拉底就用柳树皮止疼。到了19世纪,欧洲的药剂师们忙着从柳树皮里提炼那种有效的苦味物质——水杨苷。
法国化学家夏尔·弗雷德里克·热拉尔合成了乙酰水杨酸,但他没深入测试就搁置了。直到40多年后,拜耳公司的霍夫曼为了给患风湿病的父亲寻找更温和的止痛药,才重新捡起这个化合物,并最终让它名扬天下。
我想在我的文章里写出这种历史的质感:充满偶然与必然的交织。征文要求“科学史上的趣味故事”,这再合适不过了。
我决定从“一次误认” 切入,把忍冬当成槐花的误认,带出“一次更伟大的误认”,最后落到“一次关键的补救”。因此,故事的主线清晰了。
这次我征文构思得差不多了,但短视频怎么做呢?我不想只是对着镜头干讲,或者简单拍个实验过程。我想把那个抽象的“乙酰化”化学反应呈现出来。
晚上在自习室,我画起了分镜草图。我想开场可以使用动画的形式,一棵简洁线条画的柳树,树干中飘出闪烁的光点来代表水杨苷分子。之后用三维动画演示。水杨苷分子模型飞入一个象征“19世纪化学实验室”的烧瓶,经过几步反应,“讨厌”的酚羟基被一个乙酰基“盾牌”温柔地包裹住,变成了温和的乙酰水杨酸分子。最后结尾,回到现实。我在实验室里,举起那片药,对着镜头说:“科学,是人类为痛苦翻译的解码器。”
这两个作品,像是我大学生活的一个横截面。它们与我的专业相关,却指向专业之外的广阔天地。明天就是提交截止日期了。无论结果如何,这个过程已经给了我一份独特的礼物:它让我学会了如何以一名“译者”的身份,站在科学与公众的边界上,做一件有温度的工作。
【作者:2024级本科生 刘文杰 来自单位:药学院 责编:谢婷婷 栾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