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山大日记:医学院本科生 王怡心

发布时间:2015/10/20 20:08:42   点击:  

10月20日 星期二 晴
  一年一度的"山大杯"个挑赛即将来临,辩论队的学长学姐们也开始统计我们老队员的个人信息。不知不觉,一年了。 从一个洋溢着现代气息的中心校区搬到一个充满民国风范的趵突泉校区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从学习自然科学突变到双份专业科目又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前者使我欣喜,后者令人压抑。正沉浸与古朴的建筑与浓荫的草木间,规律而刻板的上课铃声促使你飞奔向充满福尔马林味道的解剖教室。本以为大一下会在系解组胚内容记诵中平平地度过,但是辩论给了我一个深夜自处和思考的时空。 说起辩论,大一上学期的我可谓“谈及变色”,山大杯“个挑赛”一场场精彩的辩论赛在我心中形成了个固化的思维模式:反应快的才能上辩论场。我是个慢一拍半的人,还是远观不亵玩,在一边默默地瞻仰一下就好了。然而下学期搬到西校后,医学院辩论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同志们为了班级辩论赛也够拼,上过的没上过的都被支书薅过来凑了一支四人辩论队外加一只拉拉队队员(我)。一场辩论赛后支书突然私信我:  “你上吧。”   “?”   “文哥(我方三辩)上一场对辩加自由辩总共说了两句话,我们和对方都没听懂……我觉你特别适合辩论,真的,有发展分。”   一听发展分我顿时感觉前途一片光明,上学期任性地选择了没有发展分的活动还玩得挺嗨,下学期的确该考虑考虑了。我满口答应下来,由此踏上这条“不归路”。第一场辩题为“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是否符合道德观念”,我们班是正方。接到辩题整个人都傻了——最怕这种两方都能说得通的辩题,结果我还抽到了连自己都不赞同的一方。距正式比赛只有两天时间,没办法,从头学起吧。从早上7点到晚上9点满课,只能利用本该自习的时间来讨论辩题,晚上回去又得重新弄明白三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回想起来那段时光应该是这学期知识猛增的一个时间段:11点回寝后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观看各类辩论视频:国际大专辩论赛,华语杯,奇葩说,哈佛公开课,还有天天向上辩论专场……那晚几点睡着已然忘记,只记得看到《狮城舌战》后兴奋地发现:辩论赛所接到的辩题并不一定是辩手内心认同的,但是它为我们提供了另一种思考的角度,一个论证的机会,就如“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这一话题,本以为正方一定会赢,可反方四辩蒋昌建用生活事例、历史名言和道德哲学观点层层论述,完成了精彩的结辩,而我居然被说服了!第二天早上五点醒来后,开始坐在桌前想这个问题:“拯救与牺牲”说明了情况的紧迫性,那么什么是道德观念,判断符合与否要根据哪一条评判标准,现实生活中有没有这类情况出现……一系列的观点喷薄而出,想到一条就赶紧在纸上罗列一条,到上场前已经有十页左右的辩词了。据学长回忆:“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妹子拿了一摊破不溜秋的纸以华少的语速打完了攻守对辩,比赛中每次站起来凳子总会后倒引得全场一片笑声。”比完后脑海里依然游荡着康德和黑格尔的“后果主义方式的道德推理”与“绝对主义方式的道德推理”,想起赛前准备的焦躁不安,上场时为了把话说完而故意加快语速,凳子duang duang duang一直倒把自己都吓到了……就一个念头:我还是太年轻太天真!  因为有许多班级中途弃权,三天后我们拿到了决赛辩题:“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我们又是正方。一看到这个整个人又不好了:这不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嘛,人人都能想到啊。但是这个辩题设置的意义何在?就是评委看两队无限的撕逼大战吗?还是另有价值呢?“造”是生产的意思吗?据《古汉语词典》解释:造,就也。成就?成就!“时势对于英雄有重要的孕育作用,其背景对于英雄性格的塑造、能力的培养至关重要,其具体形势为英雄的产生提供了一个活动的舞台。”“是不是所有的时势都是英雄造的?”“是不是所有的英雄都能造时势?”有没有人针对这方面发表过意见呢?百度一下,知乎一番,果然有许多大神回答,有人还专门发表学术论文论证时势与英雄的关系,读完后瞬间感到战斗力爆棚!赛前我们四个达成一致:不是谁先谁后,而是谁更重要。也许是因为这一场double华少的语速,我顺利地进入了院辩论队。赛后对于对方的大神辩友钦佩不已,细聊后才发现居然是高中校友,名曰“超白洗衣粉”。交流心得后感觉,打辩论赛就像写议论文,起承转合仿佛就对应着四个辩位;只要准备时有针对性,引例证充分,反应不那么快的人依然可以在辩论赛上发光。  院辩论喜欢选择理论性的辩题,总是给人以广阔的思考空间;贴近实际生活的辩题在校辩论中更为常见。接到“代理扫墓是否是对传统的漠视”(我方为反方)后已哭瞎,思想偏传统的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代理扫墓这一形式。总共五天的讨论中前两天我始终在批判代理扫墓的不走心,但是第三天时小六(我方四辩)提到他的驻边家庭,十年间父母连一次年假都无法请到,这个时候如果不请人帮忙的话是否要眼见先祖坟头荒芜而无能为力?看着带有人情味的结辩稿,突然意识到,其实每个人的思想领域都是不可侵犯,很难改变的,十几年几十年的家庭背景以及生活环境的濡染,怎会在你一席话后便如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我们能做的,就是提醒大家,一条看似正确的普世的判断标准未必正确,我们还要考虑到那些常被忽略的少数人。这场辩论赛我们不打“理”而打“情”,拿出遗忘已久的蹩脚播音腔,放慢语速,让评委让观众接受我方的观点才是关键。果然,正方强咬“代理扫墓的商业化是对于亲情和家文化的玷污”不松口,我方提出“海外游子和驻边家庭的不得已成为代理扫墓的主流需求”,在四个个强势辩手的猛火炮轰之下,我们显得略LOW。中场休息时突然想到毛泽东开国后日理万机,请人为杨开慧扫墓的例子,对啊,其实导致我们没有亲自扫墓的不仅仅是所谓的客观条件,还有我们所肩负的责任。观众提问时我duang一下站起来,大谈传统本身的发展与变化,传统的包容与情怀,整个赛场都静默了,回答结束后的掌声证明,我们成功了。  想来也是神奇,从一个一点都不会辩论的人到现在看见辩题会主动从两方思考它的合理性,从而更加全面谨慎地看待一个问题,形成整体的思路(当然这并非是无意义的折衷)。准备比赛的过程中思想的碰撞也非常精彩,每晚两个小时的讨论,一个小时的模拟辩论往往使辩手互通有无,从而加深对问题的理解,我也看到了辩友思维的闪光点,体会到那一点点渗出的逻辑,感悟到语言的魅力。这学期尤感医科学习课业之繁重,参加辩论赛于我而言也是一种放松方式,让我跳出平时的关注圈,to think about the world!

【作者:医学院 2014 王怡心 来自单位:新闻中心总编室 责编:春蕊】